喜歡與愛雜文隨筆
我記得從前有一個論調(diào),“喜歡是你看到一朵很漂亮的花,將它摘下來插進花瓶里,而愛是為它澆水看它長大”云云。過去第一次聽見這個說法時,我是不解其意的:我認為,“插進花瓶”和“為它澆水”不過是熱烈和溫柔的兩種愛法,或者是兩種不同方式的喜歡。
我很能理解當時我的思考方式,但需要明確的,是過去我對喜歡與愛等等情感并不了解,連基礎(chǔ)的認知都未曾樹立。在私認為思想上較先前略有長進的今天,我寫下這一篇小談,希望能為未來的我留下一些“過去的線索”;同時,也期待它能為讀到這段文字的其他讀者帶來一些靈感。
如今想來,花的比喻也未嘗全無道理可循!罢ú暹M花瓶”的確是對花的美的認可,但將它摘下的那一刻,無疑就使這份欣賞的情感具有了時效性,甚至包含了摧毀性與暴力的意味——我愛你,我想將你全然占有,卻并不在乎你是否因我的愛而受傷!敖o花澆水”卻全然相反,保護性的舉動使其顯得更理智,明顯也更為長久——我愛你,我愿意讓所以人欣賞你的美好;我會等你長大,當然也愛你從盛放到凋謝的每一個時刻。
這不就是多數(shù)人心中,“喜歡”與“愛”的分別?是否長久、是否包容、是否理智……不同人在這些方面的側(cè)重并不完全相同,使愛無法擁有具體定義:我們完全明白,愛是一種情感,而非一門科學。
這時你也一定能理解,“愛”其實并不一定是狹義的愛情。我們好像都很難講出“我愛什么”,卻可以較輕松地講出“我喜歡什么”;蛟S是我們覺得愛比喜歡更慎重深重,可有時它們也不過是瞬時狀態(tài)與持續(xù)狀態(tài)的區(qū)別。觀念下的“我愛你”有時被局限在“兒女情長”的條框中,使這句話好像不可以同時對兩個不具親緣關(guān)系的人說——一旦說了,通常就被扣上難看的帽子,還百口莫辯不知從何解起。
其實也能理解,因為大多數(shù)時候持有兩句及以上對不同對象的“我愛你”的人,他們的愛也的確就是狹義的愛情。但我們不可以全盤否定愛的彈性與包容性,難道同時愛多個人就一定是濫情?
舉一個大家熟知的例子,《紅樓夢》中的賈寶玉。我記得在五六十回左右時寫到一次過年時賈家的.家宴,隆冬臘月時冷得不得了,寶玉打著看煙花的借口去探望服喪的襲人。去時想看她是否安排妥當,到了地兒正瞧見襲人與同樣服喪的鴛鴦在床上講私房話,寶玉立時對陪同來的小丫頭麝月說,走吧,鴛鴦一見我來若氣走了,大過年的誰來陪襲人?在這時你就明白了,不管是對黛玉還是寶釵,襲人還是晴雯,寶玉都在一顆真心去愛。很多人看紅樓時覺得這個十多歲的小男孩真是濫情——可他所有的愛都不是世俗所解釋的“愛情”。在那個大年的夜晚他永遠會無聲地離開,一個王公貴族的少爺在寒冬里冒著大雪來,他離開時有懊惱自己的付出嗎?他會說,“早知她已安頓好我就不來了”嗎?他待他的姐姐妹妹們好,他心疼苦難中的每一個女孩,他不愛她們嗎?可寶玉的情感作偽嗎?
“愛”永遠是包容的。這個包容并非說,我的妻子要和另一個愛她的人共享,而是我不吝嗇她的美麗,我永遠驚嘆她的精彩,也不介意有人與我一同欣賞;我愛我的玫瑰,包括她的尖酸刻薄,她的傲慢無知。
我在說愛,是因為這份情感厚重到讓我在這一時刻擁有握緊這個字眼的勇氣;我在談愛,其實是因為它是短暫與長久并存,平凡與不凡共有——我人間所能及美麗的歸屬地,我生命所可觸的精彩的停泊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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