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見槐花開的優(yōu)美散文
那天,我和愛人一起在街道閑逛,忽然有一股清新的槐花的香味撲鼻而來。抬眼望去,才發(fā)現(xiàn)街道兩邊有好多上了年紀的人在那里賣槐花?吹侥切┌谆ɑ、香噴噴的槐花,一種久違了的親切感覺陡然涌上心頭。槐花是我兒時在農(nóng)村最常見的一種花兒,它雖然外表普通,香味清淡,卻在我童年的記憶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。
小時候,我家門前大約五米開外的地頭有兩棵洋槐樹,它們長得不算很高大,主干約有碗口那么粗細,樹身歪斜扭曲,樣子挺難看,所以平時沒有人在乎它們。但春天一到,氣候逐漸暖和起來,這兩棵洋槐樹慢慢就起了變化:先是枝杈上就慢慢冒出了嫩綠的小芽,過不了幾天,葉子很快就長齊全了,橢圓形的葉片在柔和的春風里悠悠飄動。到了五月初,當別的花兒都開放之后,洋槐樹的枝杈上才慢慢吐出了細碎的花兒,清淡的'花香隨著風兒一吹,很快就彌漫了整個村莊;被ㄩ_放之后,一串串,一片片,白中泛著黃,黃中透著白,芳香四溢,惹來許多蜜蜂在樹枝間翩翩起舞。
槐花盛開的時候,人們將把鐵絲握成鉤狀,固定在一個竹竿或木棍上,然后將鐵鉤抻到洋槐樹的枝頭,輕輕轉(zhuǎn)動一下手腕,一大串槐花連同枝杈就落在了地上,然后由小孩子用手把槐花捋下來放進竹籠里。也有調(diào)皮的男孩子,像猴子一樣哧溜一下上到樹上,找一個大的枝杈坐在上面,大把地捋那新鮮的槐花吃,當樹下的伙伴們喊著也要吃時,樹上的男孩子這才吝嗇地折幾根有槐花的枝杈扔下去。
上小學三年級時,下午放學后我便和姐姐也帶著父親給我們做好的鐵鉤去鉤槐花。由于我家門前的兩棵槐花是村里最近的槐樹,所以還等到我們姊妹去采摘,那兩棵洋槐樹上的槐花已經(jīng)所剩無幾了,只有樹頂零散的幾串槐花在晃悠著。于是,我和姐姐只好去其它地方找槐花。在我家不遠處的一個坡頭邊生長著許多手腕粗細的洋槐樹,遠遠望去,大串的雪白的槐花兒正在燦爛的陽光下綻放著。我和姐姐欣喜若狂地跑了過去。由于這些槐樹都生長在坡坎上,坡下是一條淺淺的水溝,我們只能站在坡邊提心吊膽地彎曲著身子去鉤那些槐花。姐姐舉起手中的鐵鉤,使勁一拽,用力一擰,“吧——嗒”,一個枝椏斷了,一大串槐花輕輕落在了我的手里。沒用多長時間,我和姐姐就鉤下了一大堆的槐花;氐郊依,母親高興地將我們采摘來的槐花倒進清水里進行沖洗;被ㄇ逑赐戤呏,母親便把它們和到一盆面粉里,加一些水,滴一些菜油,放一些調(diào)料,然后用手將它們攪拌一陣,等槐花和面粉搓和在一起后,最后放進鍋里清蒸。大概四十分鐘之后,在院子里玩耍的我們就聞到了一股槐花飯的香味,這香味中有著花兒的芬芳,也有面粉的清香。我們姊妹幾個撒腿跑到廚房里,圍著一個大碗,爭著吃那香噴噴的槐花飯。那時候,我們家的經(jīng)濟不寬裕,孩子又多,吃槐花飯算是一件難得的事情。但是,當槐花飯入口的那一刻,一種無法言說的幸福感就自然涌上心頭。
槐花除了和著面粉蒸著吃之外,還有一種做法就是炒著吃。但這種做法,我只是在我們家見過。記得有一年春天的上午,家里沒有下鍋的綠菜,母親便將洗好的槐花倒進了油鍋里炒了一下。幾分鐘后,一碟子炒槐花出鍋了。我們將炒好的槐花放進碗里,伴著面條吃,味道異常鮮美爽口。沒想到,極為普通的槐花也能吃出一種不同尋常的味道,多少年之后還是讓我懷念不已。
每年的夏天一到,我們家門口前的洋槐樹上沒有被采摘的槐花就紛紛飄落下來,風兒一吹,地上很快就落了厚厚一層了,仔細看時,才發(fā)現(xiàn)那些細小的花瓣已經(jīng)干枯發(fā)黃,細小的可憐。我用掃帚將它們掃到一起,堆到樹根,給槐樹送一些養(yǎng)料,希望來年的槐樹長得更茂盛,槐花開得更紛繁美麗……
我已經(jīng)長大成人了,因為工作的忙碌和生活的瑣碎,再也不曾關注過老家的山坡上,水渠邊,田埂頭那一棵棵洋槐樹,也再沒有去鉤過槐花了。當我在大街上看到有人在賣槐花的時候,我忽然想起老家的那些槐樹上的槐花兒開得正好,只是不知道它們是否被人采摘,抑或是隨風飄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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