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愛情知己散文
我與英剛從省城歸來。
我們相識十載,夫妻八年。蒼天在上,極不公正,不賜予一雙兒女倒也罷了,偏偏讓她困于病魔之掌。
英患泌乳素垂體瘤,怕也不怕?核磁共振、CT片一出來,妻就落淚了。妻說,為了你,我也得好好活著。日光燈下,她偎在我的懷中,唇碰唇,悲情的淚流在心里。曾經(jīng)的柔情,又喚回了我們的相識熱戀——
立春過后,冰凌傲雪。幽會歸來,我提筆寫一首題目為《冰凌花——給英》的詩。再見面,給了她一個驚喜,也讓我出乎意料:她說,早知你酷愛文學,若有緣,我會支持你的。就憑這“冰凌花”,憑你的癡情,憑你的才氣,你會成功的。于是,我知道了她的許多:上學之難,家窮差點半途而廢;工作之難,沒有靠山,全憑自己腳踏實地……好在我們同行,同為人類靈魂之師,很易溝通。后來我們有了不即不離,日月星影,朝夕相伴的日子。
婚后,若偶爾相離,皆有茶飯難咽,紅豆相思。一次,英說,你去函授的日子,總覺得孤獨難捱,煢煢孑立,夜晚難眠,瞅著紙上的“冰凌花”盛開,唯愿與你日日相見。英越說越動情:即使我秋波似水,頻頻送誰?相偎相依,多好!共拓未來,同譜一曲生死之戀。只要我們天天在一起,海誓山盟不要,?菔癄不宣,也會情絲如蜜,愛情甜甜。
鸞鳳和鳴的歲月,白頭偕老一生,哪怕最后同赴黃泉,也是后世的典范。八年了,我們都到了而立之年。童話般的愛情,遐想中已貫穿了我們十年的纏綿。不脛而走的日月星辰,我們的愛情樸素得莊稼一般。
我思索的果實累累,堆滿了我們生活的空間。床上,我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,今宵難眠。推推英,妻已淚珠漣漣。英說,她也想起了從前。
我披衣起床,坐在臺燈前,拿起路遙的“世界”,無聊無趣,腦筋不轉(zhuǎn)彎。二人世界,三口之家……隔壁的電視廣告盈耳。我很茫然。妻端杯茶陪坐身邊,拿著那張可惡的診斷書,一遍遍無奈的看。我猜想:妻心里在說,明日交上診斷,不知何日才能上班。我站起又坐下,坐下又站起。妻讀懂了我的心煩,輕輕拉著我走到窗前——
涼涼的'秋風,冷冷地吹,金秋已言熟透。光陰的腳步還在不停地趕。八年前,我們漫步在那條灑滿相思的小徑。我們的傳聞四起,世俗鏤空的那張網(wǎng),要網(wǎng)捕我們的游魚。妻說,好個不痛不癢的傳聞,置若它個罔聞。我們做人,就應(yīng)該不卑不亢,挺起寬闊的胸膛,昂首向前。我們又何必浪擲寶貴的時間,憂心忡忡,被那無聊的傳聞所累。我們要同奔人生的美好,共踏世俗的網(wǎng),誰說我們不敢越雷池半步?
妻還說,不良不莠,不成氣候的不是我們,獨創(chuàng)的意識,我們敢破敢立,不落俗套,落入窠臼就沒有生命力。旋轉(zhuǎn)的日月,追求的目標,豈能不偏不倚,不走彎路?關(guān)鍵是能及時的矯正自己,超越自己;自己的高度自己一清二楚。
正因為這樣,我們不驕不躁地做事,認認真真的做人。做人的標準,我們知曉誰是榜樣。不三不四的人,我們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痛恨。不倫不類,忠言逆耳地一意孤行,不屬于我們。蚊蠅一般的活著,不干不凈。因為我們的心靈純潔得如同水晶。
英的聲音如濤洶涌而來,擊打著我的脆弱。我看見了那朵春寒里的冰凌花。
我們一起生活的日子,她為了我有更多的時間讀書寫作,不聲不響地承擔了家庭的瑣事,不言不語的把一顆操勞的心交給了家庭,從沒為一件小事,相互糾纏不清,甚至大打出手,不依不饒。對待自己的老人,孝道為先。爺爺奶奶在世時,逢人便說,娶媳婦還得娶有文化的。通情達理是英的美德。鄰里之間,她待人接物,遠離不仁不義。同情、憐憫、博愛是她奔向明天的標尺。她說,善待我們自己的同時,更要善待我們生存的世界。
“長城是一撇,運河是一捺……長城運河一撇一捺……”隔壁又傳來了歌聲。英碰了碰我的肩,把我從沉思中拉回。她朝我柔情一笑,我會意了,因妻最愛聽這首歌……
第二天清晨一醒來,妻說她昨晚夢見冰凌花了,花開得可冷艷了,不一會兒就凋謝了。我安慰她說,再美麗的花總是要凋零的,面對現(xiàn)實的時候,我們還是要老莊一些,那時我們就會活得瀟灑自如。我說時面露微笑,可心里卻傷得很深?粗,內(nèi)心沉甸甸的。她手拿診斷書走出家門,我問自己:一介書生,為人夫者,能為她做些什么呢?我默默的祝愿她早日康復(fù)!
開開屋門,妻回頭嫣然一笑,好像讀懂了我的心里。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,人生樂在相知心!知己呀,我的英,好好地活著!我們就能快樂每一天;我們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回憶那一段一段的愛情。你說呢?
愛你,英!永遠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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